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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離開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時,才發現城市留下的的印記如季節的更替,悄無聲息卻真實存在著。

我離開的時候,音樂樓旁邊十字路口的那棵法國梧桐在汽車的尾氣中模樣仍然一如既往的清晰

短暫的行程,陌生的城市。相同的是,這裏也長滿了法國梧桐,密密麻麻的,像春雨之後冒出的竹筍一樣,一排排地站在路邊,突兀又和諧,似乎從來不被注意到,像不存在,可它們又實實在在站在那裏。一樣會綠,見秋便會黃了葉子,風一來也會洋洋灑灑地往下掉。不一樣的是,那裏落葉鋪得稀稀疏疏,這裏卻鋪成了片;在那稀疏的落葉中曾有一群人陪我站著,予我爭吵予我歡笑,而這裏,我站在這片海中,只有沉默,鋪天蓋地的沉默。聽得見踩碎落葉的聲音,遠處有汽車傳來鳴笛,更遠更遠處,有人在歡笑。

一直覺得,所謂故土不過一方平凡的土地,它沒有記憶,也不會言語,所以故土難離不會發生,近鄉情怯也不存在。你念著或者忘卻,它就靜靜站在原地,熠熠生輝。而我,依然熱烈得無所畏懼。

可是,當我站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看著人群聚了散散了聚,行色匆匆,居無定所。只有路邊的法國梧桐一如既往地站在那裏,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它們透過城市森林的籬笆向外張望,用年輕而無所畏懼的雙眼隔著千山萬水與十字路口的那棵法國梧桐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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